又被骂出来了!我觉得自己再也无法在那个家裡待下去了,在我那个自以为是,无所不能的老婆眼裡,我什么也不会,做什么也做不好,要长相每长相,要能力没能力,不会说话,不会办事,不会拍马熘须,不会善解人意,总之什么都不行,什么都不会,我就是一陀狗屎!为什么?为什么我会沦落到这个地步,被老婆看不起,连呆的地方都没有!悲哀的是,我想来想去,自己好像真的和老婆说的一样没有用……我在马路上走着,从一开始的怒气冲冲,逐渐变成了莫名的悲哀和消沉,我知道,不管我怎么想,最后我还是要如同一条夹着尾巴的狗一样,回到那个家裡去,面对那个比唐僧还要唠叨,比美国管得还要宽,比南*棒人还要自以为是的老婆。
我茫然地在街上走着,希望能够多消磨一刻时间,这样可以晚一点去面对自己所不想面对的东西。
一声刺耳的刹车声传来,同时我感到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左边冲了过来,我身不由己向右边飞出,在地上连续打了几个滚,手臂传来鑽心的疼痛,我忍不住呻吟起来。
我知道,自己出车祸了,昏昏沉沉的脑袋让我没有注意红绿灯。
路过的人围了上来,中国人就是这样,最喜欢凑热闹,特别是出了什么坏事的时候,只要主角不是自己,都会看得津津有味,偶尔有几个感叹的,也透着十万分的虚?。
我的眼前忽然一亮,就看到了她。
她穿着一套合体的女式西装,显得精明干练,鹅蛋脸,给人一种珠玉圆润的感觉,披肩的波浪长发,却又增添了几分性感妩媚,短裙下的两条修长玉腿,在水晶骨丝袜的包裹下散发着温润的气息,脚上一双半高跟的黑色小皮鞋,做工精巧,玲珑有致,她的浑身上下都散发出那种成熟白领丽人的独有气息。
看到这样美貌的女郎,我感觉身上也不那么疼了。
她匆匆的在我身边蹲下来,说:「你没什么事吧?」
啊,声音也是这样的甜美好听,真希望她能多说几句,不过从她后面又出现一名十七八岁的妙龄少女,对她说:「文姐您别担心,咱们送他上医院。」
接着向围观的群众求援。
美女开口,当然是威力十足,很快就有好事的挤过来,把我抬上了车。
我想要说自己可以走,但是完全没有机会。
于是我坐上了那辆白色的宝马车的后排,白领丽人坐在副驾驶,对妙龄少女说:「快,小曼,去最近的医院!」
在路上,她还不时地回头,用关切地目光看着我,我就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回应,其实手臂还真是TMD疼呀,一定是骨折了,不过在美女的注视下,也不能显得太孬是吧。
到医院,挂号什么的当然是那个叫做小曼的少女去办,看来她应该是这个白领丽人的属下。
而美女呢,当然是在一边陪着我了。
医生瞅了一眼,就让去拍片子,这位白领丽人亲自扶着我去放射室,我的一隻手臂就在她丰满的怀裡,让我好好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波涛汹涌。
当然,我不是故意吃豆腐的哟,完全是形势所迫。
拍完了片子,检查过,得到好消息,居然没有骨折,就是一点擦伤,医生透过镜片,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,一边说:「回去搽点药膏,一个星期就没事了。」
我不由自主地转头望了一眼那位白领丽人,她也望了我一眼,对医生说:「大夫,他刚刚被汽车刮到,摔得很厉害,是不是应该观察一下?」
医生拿笔开始写处方:「不用了,看片子骨头没事,回去休息几天就好了,有什么问题再来,名字?」
他抬头问我,既然大夫都这么说了,那么我就应该庆幸自己安然无恙了,我用轻鬆的口吻说:「华亮。」
白领丽人忽然瞪大了眼睛望着我,我有些奇怪,她已经惊讶地说:「你是华亮?」
我点点头,她说:「我是董文静呀,你不记得我了?咱俩小学的时候还是同学呢!」
啊,我张大了嘴。
即使两个小时之后,出了医院,坐在东方酒店靠窗的餐桌边,菜都上来了,我依然目瞪口呆地望着对面,向着我巧笑兮兮的白领丽人。
我怎么也无法想像,当年那个黄不拉几瘦得像猴子,头髮扎起来像麻花的不起眼的女孩,会变成今天这个性感成熟的大美女。
古人云,女大十八变,诚不我欺。
在得知我是华亮,也就是她曾经的同学之后,董文静显得格外的兴奋,不管三七二十一,一定要我住院观察,还说什么防止脑震盪呀,后遗症呀什么的,听得我毛骨悚然,幸好那位大夫还有些医德,拒绝了这种盲目的行为,最后改为十五分锺的按摩,据说这样可以活血化淤,减轻疼痛,好得快。
可是,那是什么进口大夫?居然是一分锺十块钱的按摩呀!一百五十大洋就这么飞走了,她为什么不直接给我钱?我甯可不要按摩,55555。
看起来董文静现在发财了,很有钱的样子,唔,不然也开不起宝马车。
但是显然这种热心的行为,在她并不常见,因为连那位小曼姑娘也用惊讶的目光望着她。
按摩结束之后,我果然感到神清气爽了许多,虽然过程那个,有些难以煎熬,不过最后的结果还是很舒服的。
这时候,董文静假装看了看手錶,就说中午了,该吃饭了,就把我拉到了市裡着名的东方酒楼,在我还被那些金壁辉煌的装饰晃得头晕眼花的时候,她已经点了一大堆稀奇古怪的菜餚,然后对着我满脸笑容。
呃,对了,小曼在外面车裡等着,我现在猜想小曼是她家的女佣了。
一边吃饭,一边聊天。
主要是她在说,我做听众,当然偶尔也搭几句话,我们回忆着少年时代所发生的点点滴滴,哪个同学怎么有意思,谁和谁曾经如何如何要好,第二个宇文老师在念课文的时候有个拉长音习惯,还有数学老师常常会在讲完一段之后加上一句习惯用语「懂得了没有?」
说起来,曾经的那些小事,不管好的坏的,不管有多么微不足道,现在再拿出来回忆,都变得如此的兴趣昂然,多姿多彩,真是有意思。
我和董文静从小学就是同学,一直到初中三年,中考之后我去了外地才分开,到现在,已经有整整十年没有见过了。
人一生能有多少个十年?时间既然这么长,董文静会发生如此巨大的变化,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,我逐渐恢复了平静的心态,来面对着个已经「面目全非」
的「女同学」。
吃完饭,董文静要送我回家,被我拒绝了。
已经一无是处的我,如果再被老婆扣上一顶「带女人回家」
的帽子,那就罪无可赦了,当然这个理由是不能说的,我只说不用太麻烦,并不远。
被我拒绝,董文静显得有些不高兴,当然她能够看出我是在推辞,我说话的水平本来就不高明,但是她很快就释然,留下了手机号,说好再联繫,就驱车离去。
我挂着甜蜜的笑容回到家,迎接我的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脸色,老婆絮絮叨叨地过来,我连忙解释路上被车刮了,已经去医院,没事。
然后不出所料的,老婆说连路都不会走的笨蛋,还能干点什么~我任凭她去说,却没有了往常的烦心,因为我很高兴今天的「豔遇」,应该算是吧,董文静现在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大美女,完全符合男人梦中情人的标准,那么把这一切称之为「豔遇」
应该没错,因为这是许多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,呵呵。
从此以后,我和董文静逐渐开始联繫起来,我也对她现在瞭解了许多。
她现在应该是某个企业的老闆,挺有钱吧,做什么生意的,我没问她也没说,对她的工作方面,她谈得很少。
这也是她善解人意的地方,毕竟我现在可以说是一事无成,她若是对自己的事业侃侃而谈,很容易让人认为是在炫耀,即使不是也会让人暗暗感到自卑。
当然,像我这么脸皮厚的人,自卑是不会的,可是依然能够体会到她的用心良苦。
我们常常在假日的午后,坐在商业街两边的饮料店、小吃馆裡的,选择一张靠窗的桌子,一边看窗外繁华的街道,来来往往的各色人等,一边随意地聊天。
和董文静在一起,我感到了久违的轻鬆写意,没有往日的压抑,没有一无是处的羞耻,只有往日的回忆,随意的讨论,轻快的谈笑。